斯海尔托亨博斯(以及,一点点“斯赫拉文哈赫”)

1 斯海尔托亨博斯 (‘s-Hertogenbosch)

近年来,埃因霍温 (Eindhoven) 地区的经济发展迅猛,往来该地区的人数逐年增多。在荷兰铁路 (NS) 和铁路基建公司 Prorail 的努力之下,从 2017 年 9 月开始,每 10 分钟就有一班从阿姆斯特丹方向往来埃因霍温的 Intercity 火车。若是第一次来荷兰、或是不熟悉荷兰的乘客,或多或少会对这条线路上其中一个名字特别长、乍一看完全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念的车站有印象。这个地方,叫 ‘s-Hertogenbosch。而它的中文名字,我是查了维基百科才知道,叫做“斯海尔托亨博斯”。即便每个字单独拿出来都认识,但恐怕对于不少人来说,这个名字还是很拗口。

Station Den Bosch

实际上,不仅仅是外国人觉得它拗口,荷兰人也是。因此,’s-Hertogenbosch 有一个更通俗的口语名字,Den Bosch,中文译作“丹博斯”。这篇文章就来谈谈 ‘s-Hertogenbosch 这名字。

我曾经就 ‘s-Hertogenbosch 名字的来历请教过我的荷兰语老师。在古荷兰语里,该市称为 Des Hertogen Bosch。其中 Des 是定冠词结构,类似于英语的 the,hertogen 则是“公爵的”,bosch 是古荷兰语里“森林”的意思(笔者:现代荷兰语的森林是 bos)。将它们接合起来,便是 ‘s-Hertogenbosch,意义是“公爵的森林”。

如果将 ‘s-Hertogenbosch 的荷兰语字面意义直接翻译成英语,便是 “The Duke’s forest”,“(那位)公爵的森林”。事实上,该城市在不同的语言里,表记确实不一样,但均是按照字面意义直译。比如法语 Bois-le-Duc,德语 Herzogenbusch,意大利语 Boscoducale,西班牙语 Bolduque,甚至还有拉丁语 Silva Ducis of Buscum Ducis

公爵的森林?哪位公爵?什么森林?这要从 ‘s-Hertogenbosch 建市的历史说起。现今的 ‘s-Hertogenbosch 是荷兰北布拉邦省 (Provincie Noord-Brabant) 的首府。要追溯“布拉邦”这个概念,就得提欧洲中世纪。1183 年(12 世纪),布拉邦公国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的一部分出现,首都为布鲁塞尔。

Duchy of Brabant
图:1350 年布拉邦公国的版图(红色部分)。黑色实线内区域为神圣罗马帝国的国土。图源:维基百科,Duchy of Brabant

‘s-Hertogenbosch 这座城市的历史开始于 1185 年,也就是布拉邦公国成立后两年。它由布拉邦史上的第一位公爵亨利一世 (Henry I, Duke of Brabant) 建立。那个时候,这座城市还是一片湿地林。考古学家在 ‘s-Hertogenbosch 的 Empel 地区发现的花粉中,发现这里在罗马时期应该存在一片橡树林。最初,这里是公爵打猎的地方,因此这座城市得名“公爵的森林”。

这座城市的北部边界是 Maas 河,建城的目的,便是让它成为保卫公国北部边界的军事堡垒。幸运的是,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这座城市的古迹几乎毫发无损,所以人们今天依然可以找到这座城市作为堡垒的许多痕迹。在建市之后,城市不断发展,到 15 世纪末期,它成了如今荷兰领土范围内第二大的城市,仅次于当时的阿姆斯特丹。

最后,别忘了,’s-Hertogenbosch 在狂欢节期间的名字,是 Oeteldonk。此时的 ‘s-Hertogenbosch 站,叫做 Oeteldonk Centraol。Oeteldonk 这个名字的来由不属于本篇的讨论范围,可能以后会写文章讨论。

2 斯赫拉文哈赫 (‘s-Gravenhage)

虽然文章写到这里,算是把 ‘s-Hertogenbosch 名称来由交代完了。但是标题里还有一个奇怪的名字,“斯赫拉文哈赫”,这是什么?

这便是本小节的标题,’s-Gravenhage。因为和 ‘s-Hertogenbosch 名字来由有相似性,便简单讨论一下。它的现代名是 Den Haag,英文是 The Hague,在国际上的名气比 Den Bosch 大得多。写成中文呢,便是“海牙”。在古荷兰语里,海牙的名字是 Die Haghe,直译到英文是 The enclosure,或者 Inside the hedge,“在树篱之内”。这座城市最初建立时,它边上的城市叫 ‘s-Gravenzande,The count’s sands(伯爵的沙地)。于是,这座城市演变成 ‘s-Gravenhage,伯爵的树篱内。